人類定身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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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定身術
78.
沈之在高中的某日一不小心發現了人類身上的一個設置bug。
即天氣晴朗的日子裏，當你走在路上，然後忽然停下來定定的看著天空的時候，身邊的幾個人都會慢慢的停下來，跟著你看天空。
這樣你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慢慢的被你定住。
沈之稱之為：人類定身術。
沈之後來將這個神奇的發現告訴了傻瓜白誠然，“喲呵，真的嗎？”
“真的，我試過好多次了。百試百靈，很少有人類可以逃脫這個術的。”沈之一臉認真。
社會實踐家白誠然當天下午就跑到學校的操場，下午的操場總是有很多體育生在訓練。
他沖到體育生最多的區域，然後定定的看著天空，一動不動。
過了大概半分鐘，他發現他身邊的男生們，果然都被定在原地，在順著他的視線往天空看。
“我靠，真的靈啊！”白誠然震驚。
此後的一陣子，白誠然就成為了天空仰望者。
他閑著沒事就看著藍藍的天空。
然後回頭查一查自己又定住幾個人。
直到隔了幾天，沈之班級和白誠然班級一起上體育課，但是白誠然不在。
“你們班的呆瓜呢？”張西西好奇地問白誠然的狗腿子一號。
“沒來上課，在家休息呢。”
沈之吃驚，“白誠然生病了嗎？”
狗腿子一號有些遲疑，然後緩緩地說：“沒...”
“那為什麽不來上學啊？”沈之問。
狗腿子二號上前嘟囔了一句，“紙包不住火，給你說了得了。白誠然被人打了。”
“！！！！”沈之和張西西都震撼不已，“為什麽打他？”
“因為白誠然走著走著，在那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站在人家家門口往人家小洋房的二樓瞅，女主人在家換衣服呢。他不停地看，被人老公打了...”
張西西嘟囔道：“白誠然看起來不像那種色情狂啊？”
沈之想到了自己前幾天和傻瓜白誠然傳授的人類定身術了。
沈之洗完澡，擦著頭發想起高中的故事，不由笑出了聲。
白誠然真是個奇人。
沈之感慨。
深夜的電視裏還在播放著廣告，沈之在等肖明宇的下一場比賽。
沒幾分鐘，肖明宇就拎著包出現在鏡頭前。
沈之舉著畫板，一邊畫畫一邊等待比賽開始。
一般來說，一場比賽至少也得二到四個小時，沈之覺得這個時間夠自己慢慢畫出一幅畫來了。
“既然大家都不看好我的畫，我一定要畫的更好，讓大家刮目相看...”沈之一邊調顏料一邊嘟囔。
沈之畫著畫著，筆就動不了了。
因為肖明宇本場比賽發揮的很差。
完全看不出了是頂級的網球手的實力。
沈之的眼睛看著電視屏幕，心不由得被揪了起來。
鏡頭裏的肖明宇，似乎是很疲憊地樣子，他後背略微有些弓起。
“他是不是受傷了？”沈之看著肖明宇的姿勢有些奇怪，她自言自語。
肖明宇的發揮越來越差，已經接連輸了三小場了。
沈之舉著畫筆，半個小時都沒能畫一筆在畫板上。
直覺告訴她，肖明宇這場球可能要輸了。
這意味著，他的世界排名有可能要下滑了。
沈之有些害怕了起來。
沈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沈之舉起手機，看到了張西西的消息：之之，你是不是把自己的畫掛在網上了？
沈之很意外，她確實掛在了網上，但是張西西怎麽知道的呢？
張西西又發了一條：你快刪了那些畫。
沈之不高興了起來：我畫的有那麽差嗎？
張西西快速回覆：那些人都不懂藝術，你別給他們看了。一群土老帽懂什麽藝術啊，他們只會玷汙你的藝術。
沈之還是不開心：你怎麽知道的我的畫啊？
張西西隔了幾分鐘才回道：全網都知道了，你前幾天被網暴的時候，被人扒出來了。
沈之驀地陷入了沮喪的情緒中。
她回覆：大家都在笑我畫的不好是嗎？
張西西發了一個抱抱的表情包。
接著說：這群山炮根本不懂藝術，欒曉偉還在網上和他們吵架呢。
沈之有點自卑了起來。
她放下手機，看著自己的畫，有些迷茫。
她想起欒曉偉的話，“我覺得你試圖追求你的畫畫夢想，才是配不上呢...”
沈之看著電視又拿起手機，淚眼婆娑地回覆張西西：我也不是很想做藝術家，我只是很喜歡畫畫而已，沒必要嘲笑我吧？
張西西回：之之，你沒事吧？
比賽結束，肖明宇大比分落後，慘敗。
79.
肖明宇輸比賽的消息隔天就傳遍了網絡。
各路專業的和業餘的吃瓜人士紛紛評論，有說肖明宇好像是負傷了，有說肖明宇感情失敗影響發揮，有說是對手太強勢壓制了肖明宇...
燦燦在下午的直播中立刻給出回覆：“我會一直陪伴在肖明宇身邊的，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
燦燦當時淚灑直播間。
燦燦帶著淚水的發言帶來了CP粉的狂歡。
一時間互聯網上上到處充斥著戀愛的酸臭味。
一些CP粉開始組隊喊口號：...雖然肖明宇輸掉了比賽，但他贏回了燦燦的心。
沈之縮在沙發上看著網上鋪天蓋地的雙人CP帖子，心裏有些難過。
把手機劃到微信頁面，顯示她在7個小時之前給肖明宇發的慰問消息，並沒有收到回覆。
沈之不知道心高氣傲的他現在究竟是在情緒崩潰還是因為負傷在休息或者是在和燦燦恩愛，亦或者他只是懶得搭理自己罷了。
沈之等了很久他的消息，一直沒收到回覆。
這讓沈之的情緒不受控的開始變得沮喪了起來。
沈之最近很喜歡畫小鹿。
她一直很喜歡小鹿這種生物。
小鹿有萌萌的大眼睛，活潑好奇的性格，還有超強的奔跑能力。
沈之筆下的小鹿主角身邊總是有一些別的小鹿，在沈之心中，他們可以是家人也可以是朋友。
當然了，也可以是肖明宇。
但是沈之考慮到肖明宇可能不會允許自己拙劣的手藝把他畫成一只醜醜的鹿，所以她從來都是偷著畫。
不告訴別人。
這是沈之的秘密。
作為自己的唯一指導老師，欒曉偉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所以欒曉偉也一直很抗拒成為沈之畫裏的鹿。
“倒不是因為我討厭鹿這個生物，主要是你畫的也太醜了，我哪有那麽醜？”欒曉偉指著主角鹿旁邊的鹿說：“這只我感覺更像短脖子的長頸鹿啊...那一只，更像沒毛的河豚。話說沈之，你筆下的小動物，除了不具備那個小動物本身所具備的特點之外，具備其他動物一切的特點...你居然可以一次性畫出這麽多形態各異的四不像來，好神奇，我覺得也算是你的一個天賦點，要不然你就專攻畫四不像吧...”
沈之又想到她和欒曉偉的友誼，也被擅長胡攪蠻纏的自己踩得稀碎。
她記得上一次吵架最後，欒曉偉的眼睛翻紅地對指著沈之說：“沈之，我對你，對我們的友誼，都是全心全力的呵護的。你要是非要覺得我就是想借著你往上爬，也隨便你，我不在乎！”
然後負氣離開。
沈之感覺自己就像薛文描述的那樣，就是一個又廢又傻的人。
沒有特點，沒有特長，沒有朋友，沒有戀人，甚至連糊口的工作都要沒了。
沈之蹲在地上，把自己畫的關於小鹿的畫全部找出來。
她一共花了六幅小鹿畫。
沈之看著看著，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一大滴眼淚掉到了小鹿的臉上，畫板吸水，小鹿的臉發生了一些微小的扭曲。
沈之的情緒總是這樣，崩潰的莫名其妙，來的洶湧澎拜。
她也不知道這一次壓垮自己的，是因為肖明宇的冷淡，還是因為燦燦的新聞，或者是因為自己這些被人群嘲的畫，和好朋友欒曉偉因為自己傷心的樣子。
沈之想起她小時候看到沈爸爸喝酒，特別好奇。
沈爸爸偶爾會趁著沈媽媽不在的時候，讓沈之抿一小口。
然後看沈之被辣的小臉通紅哈哈大笑。
“爸爸，你為什麽要喝這種玩意啊？”小小的沈之趴在桌子上托著腮幫子問爸爸，“這酒也太難喝了。”
“不難喝，酒再辣，也沒辣過心酸。”沈爸爸似乎是想到自己被沈媽媽罵的場景，有些心酸。
“你的心很酸嗎？”沈之繼續問，“為什麽要心酸，因為媽媽罵你嗎？”
“不只是你媽媽老罵我，其實人活著就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很多時候，我們為了堅持自己的堅持，就要背負很多東西。可是直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其實什麽都守不住。那些堅持啊，奮鬥啊，執著啊，都像笑話一樣。”
那一天，沈之覺得形象一直是個溫和的愛家的好男人形象的爸爸，有些悲傷。
但是爸爸隨後喝了一口酒，然後就神色如常的看電視節目去了。
沈之又想到她小時候背古詩，讀到：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詩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卻道天涼好個秋。
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麽不直接講出來自己的愁呢？還要拐彎抹角地說天氣好涼，這樣就能顯得自己特別有文化有深度是嗎？
這些年，沈之漸漸明白了詞人的意思：人世間總有很多情緒，是無法用蒼白的語言描繪出來的。
心中有著千千結，到頭來，嘴上卻只能嘟囔一句：早點睡。
人和人其實都差不多，誰也沒比誰好多少，誰也沒比誰高貴。
都是一樣的。
所以，你的悲哀也不算什麽悲哀。
沈之把小鹿畫板重新整理好，擦了擦眼淚，坐回沙發。
別矯情，沈之。
沈之看電視的時候，心裏一遍遍重覆這幾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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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
沈之在高中的某日一不小心發現了人類身上的一個設置bug。
即天氣晴朗的日子裏，當你走在路上，然後忽然停下來定定的看著天空的時候，身邊的幾個人都會慢慢的停下來，跟著你看天空。
這樣你身邊幾乎所有的人都會慢慢的被你定住。
沈之稱之為：人類定身術。
沈之後來將這個神奇的發現告訴了傻瓜白誠然，“喲呵，真的嗎？”
“真的，我試過好多次了。百試百靈，很少有人類可以逃脫這個術的。”沈之一臉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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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沖到體育生最多的區域，然後定定的看著天空，一動不動。
過了大概半分鐘，他發現他身邊的男生們，果然都被定在原地，在順著他的視線往天空看。
“我靠，真的靈啊！”白誠然震驚。
此後的一陣子，白誠然就成為了天空仰望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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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回頭查一查自己又定住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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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班的呆瓜呢？”張西西好奇地問白誠然的狗腿子一號。
“沒來上課，在家休息呢。”
沈之吃驚，“白誠然生病了嗎？”
狗腿子一號有些遲疑，然後緩緩地說：“沒...”
“那為什麽不來上學啊？”沈之問。
狗腿子二號上前嘟囔了一句，“紙包不住火，給你說了得了。白誠然被人打了。”
“！！！！”沈之和張西西都震撼不已，“為什麽打他？”
“因為白誠然走著走著，在那麽多人的眼皮子底下，站在人家家門口往人家小洋房的二樓瞅，女主人在家換衣服呢。他不停地看，被人老公打了...”
張西西嘟囔道：“白誠然看起來不像那種色情狂啊？”
沈之想到了自己前幾天和傻瓜白誠然傳授的人類定身術了。
沈之洗完澡，擦著頭發想起高中的故事，不由笑出了聲。
白誠然真是個奇人。
沈之感慨。
深夜的電視裏還在播放著廣告，沈之在等肖明宇的下一場比賽。
沒幾分鐘，肖明宇就拎著包出現在鏡頭前。
沈之舉著畫板，一邊畫畫一邊等待比賽開始。
一般來說，一場比賽至少也得二到四個小時，沈之覺得這個時間夠自己慢慢畫出一幅畫來了。
“既然大家都不看好我的畫，我一定要畫的更好，讓大家刮目相看...”沈之一邊調顏料一邊嘟囔。
沈之畫著畫著，筆就動不了了。
因為肖明宇本場比賽發揮的很差。
完全看不出了是頂級的網球手的實力。
沈之的眼睛看著電視屏幕，心不由得被揪了起來。
鏡頭裏的肖明宇，似乎是很疲憊地樣子，他後背略微有些弓起。
“他是不是受傷了？”沈之看著肖明宇的姿勢有些奇怪，她自言自語。
肖明宇的發揮越來越差，已經接連輸了三小場了。
沈之舉著畫筆，半個小時都沒能畫一筆在畫板上。
直覺告訴她，肖明宇這場球可能要輸了。
這意味著，他的世界排名有可能要下滑了。
沈之有些害怕了起來。
沈之的手機震動了一下，沈之舉起手機，看到了張西西的消息：之之，你是不是把自己的畫掛在網上了？
沈之很意外，她確實掛在了網上，但是張西西怎麽知道的呢？
張西西又發了一條：你快刪了那些畫。
沈之不高興了起來：我畫的有那麽差嗎？
張西西快速回覆：那些人都不懂藝術，你別給他們看了。一群土老帽懂什麽藝術啊，他們只會玷汙你的藝術。
沈之還是不開心：你怎麽知道的我的畫啊？
張西西隔了幾分鐘才回道：全網都知道了，你前幾天被網暴的時候，被人扒出來了。
沈之驀地陷入了沮喪的情緒中。
她回覆：大家都在笑我畫的不好是嗎？
張西西發了一個抱抱的表情包。
接著說：這群山炮根本不懂藝術，欒曉偉還在網上和他們吵架呢。
沈之有點自卑了起來。
她放下手機，看著自己的畫，有些迷茫。
她想起欒曉偉的話，“我覺得你試圖追求你的畫畫夢想，才是配不上呢...”
沈之看著電視又拿起手機，淚眼婆娑地回覆張西西：我也不是很想做藝術家，我只是很喜歡畫畫而已，沒必要嘲笑我吧？
張西西回：之之，你沒事吧？
比賽結束，肖明宇大比分落後，慘敗。
79.
肖明宇輸比賽的消息隔天就傳遍了網絡。
各路專業的和業餘的吃瓜人士紛紛評論，有說肖明宇好像是負傷了，有說肖明宇感情失敗影響發揮，有說是對手太強勢壓制了肖明宇...
燦燦在下午的直播中立刻給出回覆：“我會一直陪伴在肖明宇身邊的，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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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不知道心高氣傲的他現在究竟是在情緒崩潰還是因為負傷在休息或者是在和燦燦恩愛，亦或者他只是懶得搭理自己罷了。
沈之等了很久他的消息，一直沒收到回覆。
這讓沈之的情緒不受控的開始變得沮喪了起來。
沈之最近很喜歡畫小鹿。
她一直很喜歡小鹿這種生物。
小鹿有萌萌的大眼睛，活潑好奇的性格，還有超強的奔跑能力。
沈之筆下的小鹿主角身邊總是有一些別的小鹿，在沈之心中，他們可以是家人也可以是朋友。
當然了，也可以是肖明宇。
但是沈之考慮到肖明宇可能不會允許自己拙劣的手藝把他畫成一只醜醜的鹿，所以她從來都是偷著畫。
不告訴別人。
這是沈之的秘密。
作為自己的唯一指導老師，欒曉偉也知道自己的這個秘密，所以欒曉偉也一直很抗拒成為沈之畫裏的鹿。
“倒不是因為我討厭鹿這個生物，主要是你畫的也太醜了，我哪有那麽醜？”欒曉偉指著主角鹿旁邊的鹿說：“這只我感覺更像短脖子的長頸鹿啊...那一只，更像沒毛的河豚。話說沈之，你筆下的小動物，除了不具備那個小動物本身所具備的特點之外，具備其他動物一切的特點...你居然可以一次性畫出這麽多形態各異的四不像來，好神奇，我覺得也算是你的一個天賦點，要不然你就專攻畫四不像吧...”
沈之又想到她和欒曉偉的友誼，也被擅長胡攪蠻纏的自己踩得稀碎。
她記得上一次吵架最後，欒曉偉的眼睛翻紅地對指著沈之說：“沈之，我對你，對我們的友誼，都是全心全力的呵護的。你要是非要覺得我就是想借著你往上爬，也隨便你，我不在乎！”
然後負氣離開。
沈之感覺自己就像薛文描述的那樣，就是一個又廢又傻的人。
沒有特點，沒有特長，沒有朋友，沒有戀人，甚至連糊口的工作都要沒了。
沈之蹲在地上，把自己畫的關於小鹿的畫全部找出來。
她一共花了六幅小鹿畫。
沈之看著看著，眼淚就開始往下掉。
一大滴眼淚掉到了小鹿的臉上，畫板吸水，小鹿的臉發生了一些微小的扭曲。
沈之的情緒總是這樣，崩潰的莫名其妙，來的洶湧澎拜。
她也不知道這一次壓垮自己的，是因為肖明宇的冷淡，還是因為燦燦的新聞，或者是因為自己這些被人群嘲的畫，和好朋友欒曉偉因為自己傷心的樣子。
沈之想起她小時候看到沈爸爸喝酒，特別好奇。
沈爸爸偶爾會趁著沈媽媽不在的時候，讓沈之抿一小口。
然後看沈之被辣的小臉通紅哈哈大笑。
“爸爸，你為什麽要喝這種玩意啊？”小小的沈之趴在桌子上托著腮幫子問爸爸，“這酒也太難喝了。”
“不難喝，酒再辣，也沒辣過心酸。”沈爸爸似乎是想到自己被沈媽媽罵的場景，有些心酸。
“你的心很酸嗎？”沈之繼續問，“為什麽要心酸，因為媽媽罵你嗎？”
“不只是你媽媽老罵我，其實人活著就是有很多無可奈何的事情。很多時候，我們為了堅持自己的堅持，就要背負很多東西。可是直到最後才發現，自己其實什麽都守不住。那些堅持啊，奮鬥啊，執著啊，都像笑話一樣。”
那一天，沈之覺得形象一直是個溫和的愛家的好男人形象的爸爸，有些悲傷。
但是爸爸隨後喝了一口酒，然後就神色如常的看電視節目去了。
沈之又想到她小時候背古詩，讀到：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詩詞強說愁；而今識盡愁滋味，卻道天涼好個秋。
她一直不理解，為什麽不直接講出來自己的愁呢？還要拐彎抹角地說天氣好涼，這樣就能顯得自己特別有文化有深度是嗎？
這些年，沈之漸漸明白了詞人的意思：人世間總有很多情緒，是無法用蒼白的語言描繪出來的。
心中有著千千結，到頭來，嘴上卻只能嘟囔一句：早點睡。
人和人其實都差不多，誰也沒比誰好多少，誰也沒比誰高貴。
都是一樣的。
所以，你的悲哀也不算什麽悲哀。
沈之把小鹿畫板重新整理好，擦了擦眼淚，坐回沙發。
別矯情，沈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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